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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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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兩人對視。

瑪麗看到了達西眼中的誠意,他雖然態度傲慢了點,但是對於撒謊是不屑的,“我並沒有收到。這其中有誤會。”她只能這樣道,她收到母親的來信,信中並沒有提及到任何達西的事情。

達西嗯了一聲,“我會調查清楚的。”

既然誤會解開,瑪麗道:“我收回之前對你的看法,達西先生。”一曲結束後,瑪麗看到黛絲又和假亞瑟王跳了第二支舞,達西目光盯著她,邀請她加入。

瑪麗笑著道:“我可不想連累你。”她眨眨眼,“如果你不介意可能會丟臉的話,可以。”她拉著達西落入舞池。這是雙人舞,她故意到了黛絲身邊,那個假亞瑟王又在念著那首情詩。瑪麗趁著黛絲陶醉的時候伸出了一只腳,黛絲被絆倒了,那個假面亞瑟王也被她拽著趔趄了一下,黛絲尖叫起來。達西巧妙地移動舞步,將她拉開了。

瑪麗擡頭,達西道:“她很吵。”瑪麗真心笑起來,心情陡然明亮。

音樂停下來,黛絲被攙扶出了舞池。瑪麗幸災樂禍,她可不管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她是追求現世報!

之後黛絲並沒有再跳舞,直到結束後她們坐上馬車回旅館。黛絲擠進來她們的馬車,端茶送水後,黛絲哭著對溫思提姑媽說:“我不知道哪裏對不起瑪麗,她為什麽總是這樣對我?”

溫思提姑媽淡淡的,“那你該反思反思自己。”

瑪麗冷冷道:“我聽到你說話就頭疼,你能去下一輛馬車嗎?”

黛絲哭著跑下去。

“真是無聊。”瑪麗驕縱地說:“她難道覺得這樣挑撥有用?”也不像那麽蠢的人啊。溫思提姑媽根本不在意黛絲的小心思,直言問:“你剛才和我說的是真的?達西的信和禮物你都沒有收到?”

瑪麗聳肩,“沒有。我認定是安妮小姐搞的鬼,她不喜歡我。攔截了這些唄。”她無所謂道:“我覺得達西先生應該也明白過來了,姑媽,我們什麽時候去伯明翰?”

“著急回去?”

“嗯,不能讓愛瑪獨自戰鬥!”瑪麗握拳,“你一直撮合我和達西先生,但在我看來,達西先生對我是有那麽一絲好感,但也只限於好感罷了。”

“所以才要你們多相處。”溫思提姑媽道:“你自己有什麽想法?”

瑪麗托著下巴,“我弄不清楚,只覺得現在要步入婚姻很可怕,我還不到十七歲,我想要三十歲的時候再結婚。”她要是嫁人後,錢財和人身權利都沒有了,歸於她的丈夫。這對於她來說也太可怕了。現在雖然也不自由,但是父母總會在她吵鬧、撒嬌後心軟,然後妥協,她有底氣作,有底氣鬧。

她想起前世,十四歲生病之後就一直待在醫院裏,不能出去玩不能上學沒有朋友,有的是消毒水和母親的眼淚。後來她連陽光也看不到了,徹底失明,再後來就是來到了這裏。

在格林家順利長大,小時候性子就很野,受到爺爺老格林男爵的偏愛,去哪旅行都會帶著她。算是補償了她在醫院那幾年的郁悶和無助。但在爺爺去世後,她就被母親管著,要讓她成為一個淑女。

可是她的性子早就改不過來了,橫沖直撞,任性,脾氣直接,受不得氣,母親這樣說她。後來實在拗不過只好讓她在社交場合裝一裝,裝作一個高貴溫柔賢惠的淑女。瑪麗當然能夠滿足父母的心願啦,這是她的必修課,不然那兩位家庭教師不是白請了?

所以她在社交場上得到的讚譽可不少。但她還沒有在任何一位男士面前暴露過她睚眥必報、小氣、脾氣執拗強硬的缺點來,她也不知道那些對她恭維的男士到底是喜歡她的人還是她的嫁妝。五萬英鎊的嫁妝按照現在購買力來說可以讓一個中產之家舒舒服服過上三十年。

溫思提姑媽看她皺著眉頭,臉也皺巴巴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小小年紀想的覆雜,三十歲結婚都是老姑娘了。格林夫人會發愁的連飯也吃不下。我可不能讓你再任性了,這在老實待幾天,我要等文萊女士的信件發過來,才會啟程去伯明翰。”她托文萊女士幫著打聽克爾先生的動向,給瑪麗善後,確保無憂後才能讓她回去。

瑪麗嘟著嘴,滿臉不情願。

第二日便有人來拜訪她們,其中有兩個陌生的男士,互相介紹後才知道是那日的盔甲將軍和假亞瑟王。原來盔甲將軍是皮凱蒂思安,一位大地主的養子(其實是私生子);假亞瑟王是威廉菲茨上校,也是凱瑟琳夫人的侄子。兩人年齡相反,但顯然威廉菲茨上校比皮凱蒂思安英俊,受歡迎。兩人是和安妮一起來的,來找兩位小姐一起去草莓園摘草莓。

瑪麗不去,黛絲和安妮及雷曼夫人和兩位男士等五個人一起去了。本來瑪麗不來,黛絲還非常開心,因為瑪麗一出現,男士們的目光都是追隨她的。

她自從被盧伊蘭拆穿後,把訂婚後所得財務也還回去了,還受到格林男爵和格林夫人的鄙視和斥責,哥哥阿爾伯特對她很不滿。而她年紀也不小了,如果不盡快找到一位合適的丈夫,她有可能會成為一個老姑娘。但是她的嫁妝,雷曼夫人和哥哥卻拿不出來,現在她都後悔放棄了盧伊蘭的哥哥。只是當時得到消息,太誘人了。她打聽過瑪麗的嫁妝和排場,太讓人嫉妒和瘋狂了。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要退婚,本以為只要阿爾伯特得到格林男爵的認可,再娶了瑪麗,那麽格林一家的財產都是他們的,就連瑪麗的嫁妝她也能夠用。

可惜……想到這裏她更惱恨瑪麗了,於是再次被威廉菲茨上校問到有關瑪麗的事情時,她道:“我不得不告訴你,上校。瑪麗很花心,而且善於玩弄感情。她和克爾先生……”她咬唇,“她之所以來這裏就是為了擺脫克爾先生。那位先生一直糾纏她,還說她和禁區的姑娘有瓜葛”她說了警察來溫思提姑媽公寓找她問話的事情。

威廉菲茨上校大吃一驚,聽黛絲繼續說瑪麗在家裏是怎樣跋扈又自大的,她還說著自己的哥哥阿爾伯特也被她玩弄,“就連達西先生也要落入她的羅網中。”

正說著皮凱蒂思安過來了,身後是提著一籃子草莓的安妮小姐。安妮笑著問:“你們兩個在說什麽,這麽面色嚴肅?”

黛絲道:“沒說什麽,”她去接過籃子,“這些草莓真誘人。”

威廉菲茨上校道:“安妮,你覺得格林小姐是像她說的身體不適,才不來參加這活動的嗎?我到覺得曬太陽有助於她身體快速恢覆。”

“她脾氣很古怪,優越感很強,不來更好,免得壞了我們的氣氛。”安妮道:“你只看見她長得漂亮,卻不知道她品質如何,可別像達西一樣被迷惑。”安妮說話也毫不客氣,她沒想到舞會結束後達西徑直來問她是否把他送給瑪麗的信件攔下,還攔截了他贈送的禮物。

安妮承認了。達西臨走前送的信件被她攔下,托她轉送的禮物她也扔在了倉庫裏。她討厭瑪麗,討厭她自大又離經叛道的壞脾氣,這人根本不適合成為達西的妻子。沒想到她剛說完理由,一向理智的達西冷冷地沖她發脾氣,怒氣沖沖的說她過界管的寬。還向凱瑟琳夫人建議她需要一位老師來教她如何修身養性,保持高尚的品德。

黛絲聽到安妮小姐的話,也立刻添油加醋起來。旁邊的皮凱蒂思安聽著眼珠嘰裏咕嚕的轉動著,“聽說瑪麗小姐會有五萬英鎊的嫁妝,還是塔特羅莊園的繼承人對嗎?”

黛絲尖叫著反駁,“不,塔特羅莊園的繼承人是我哥哥,瑪麗可不能繼承那些土地和爵位。”

安妮聽到這裏,倒是說了句公道話,“我雖然不喜歡瑪麗,但是女兒不能繼承家族財產,這是多麽不合理,我們家族就不這樣。”她也是獨女,但她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家產別別人繼承在她看來簡直不可理喻,對於這個她倒是同情瑪麗的。

黛絲聽到她這樣說,眼眶立刻紅了,眼淚掉下來,“這是法律規定的,瑪麗就是因為這個討厭我們一家,可是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我們不能違背法律吧?”

安妮立刻安慰黛絲,在她看來瑪麗是對黛絲趾高氣昂,隨意打罵,任意欺負,也是過分。況且黛絲那麽溫柔體貼,心地善良,她看了看威廉上校,又看了看皮凱蒂思安,“安慰安慰我們可憐的姑娘吧,上校。”如果威廉菲茨能娶了黛絲也不錯,這樣她們就能一直相處下去了。但威廉菲茨上校收回了手,“我去那邊給你們拿點水喝。”

皮凱蒂思安則立刻湊到了黛絲身邊。安妮不解,安慰兩句,就跟在了威廉菲茨身後:“難道黛絲不好嗎?”

“她很好,可是我只是個小兒子,親愛的安妮,姨媽難道沒告訴你,我兄長將會得到家裏的一切,而我什麽也沒有。”威廉菲茨上校道,他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我需要一位有能量的太太。”

“像格林小姐那樣的姑娘很適合我。”威廉菲茨上校直言不諱。

“哦,上帝。你怎麽這麽勢利?”安妮生氣,“那你就不要隨意散發你的魅力,黛絲知道後該多傷心。”安妮真是不解,怎麽一個個似乎都著了瑪麗的迷。

皮凱蒂思安和黛絲過來,兩人止住話題,只是那之後黛絲明顯感覺到威廉菲茨上校對她冷淡許多,她百思不得其解,又費勁心思和他搭話,之後總算氣氛和緩一些,也有說有笑的了;而

皮凱蒂思安似乎完全被她迷住了,一心都撲在她身上,回去後還約她明天見面。黛絲很自豪,雖然上校對她冷淡,但她仍有人愛慕。

然而等她和皮凱蒂思安見面時候,才發現皮凱蒂思安也是沖著瑪麗來的。他言語中全是對瑪麗的愛慕和對那些假裝的向往。他還讓黛絲帶著瑪麗出來見面。黛絲五雷轟頂,脫口而出問:“難道你也是為了貪圖那些嫁妝嗎?”

“不,我愛她,她很美,很有魅力。”皮凱蒂思安毫不猶豫道。

黛絲妒火中燒,這比得知威廉上校看不上她,還讓人崩潰。

回來後聽說達西先生來邀請瑪麗去騎馬,而阿爾伯特也跟著一起去了。黛絲的眼神全是陰霾,躲回了房間裏,雷曼夫人這時候過來問她和皮凱蒂思安情況。

雷曼夫人勸她趕緊抓住一個,快些訂婚。

“親愛的,我打聽過了。皮凱蒂思安會有一大筆遺產繼承,因為他的父親只有一個病懨懨的長子和一個小女兒,如果長子病死了,他父親不會眼睜睜看著兒子貧困潦倒的。”在雷曼夫人看來,私生子也比女兒有用。

“但我建議你目光放長遠一點,達西先生那邊你還可以再努力一把,畢竟比你優秀的姑娘不多,雖然你嫁妝不多,但是我相信你是有優勢的,達西先生並不看重嫁妝。再說安妮小姐也會幫你對吧?”

黛絲不發一言,雷曼夫人喋喋不休:“雖然我不喜歡瑪麗,但是你哥哥愛慕瑪麗,得罪瑪麗後他很後悔,他說瑪麗這麽美,就算沒有大筆嫁妝,也會有人喜歡的。他言語之間很是忌憚達西先生,親愛的,你要加把勁,把達西先生拿下。這樣你哥娶了瑪麗,你嫁給達西。我就算做夢也能笑醒。”

“那姨媽,你要幫幫我。”黛絲聽到這裏,反而下定了決心。瑪麗,她要毀了。這人憑什麽要高高在上,奪走她的一切。阿爾伯特為了她已經不止一次呵斥自己,還說要把她隨便嫁給那個屠夫。姨媽這樣的人,心底始終是哥哥更重要一些。如果瑪麗真的嫁給阿爾伯特,難保不會讓她遠離塔特羅莊園,她會失去一切的。不,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我當然會義不容辭。”雷曼夫人抱著她,“我會為你們兄妹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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